-
中原之西北
黃沙萬裡
大漠孤煙
廣袤到看不見儘頭的黃土地一如往常般寧靜
不過此時正有兩人慢悠悠地騎著馬
其中一人拿下腰間水壺猛地往嘴裡灌
但水壺裡本身就冇多少水
隻喝了一兩口就見了底
那人擦擦有些乾裂的嘴唇
笑罵道
奶奶的
來了這麼久
還是受不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隔壁一騎看著目無邊際的萬裡黃沙
也不搭話
隻是麵無表情
起先說話的男人也不管他是否理睬
一直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
儘是些隔壁標隊誰誰誰鳥小
哪個龜兒子和花魁過夜過的腿都軟了
城裡那些隻會捧著書的傻子又瞎叫喚之類的粗俗話語
如果是中原那些高瞻遠矚讀書種子聽了
定會好好痛罵一番
說一些君子不和牛置氣之類的話
但事實上不管是罵罵咧咧
看著粗獷豪放的男人
還是一直沉默寡言
麵無表情的男人
任誰都不太敢在他們麵前把他們痛罵一頓
隻因為他們身上的鐵甲都赫然標識著他們的身份
白蒼遊兵
名副其實的中原第一斥候
或許也算是天下第一斥候
為何在這鳥不拉屎的荒漠上會有兩個斥候
也就不言而喻
永統四年
也正是大華與北蒙兩國第二次大戰的前夕
這是一場農耕文明和遊牧民族之間的血戰
在後世也必定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在一次兩國之戰中
覬覦中原肥沃土地已久的北蒙幾乎是以半國之力南下攻城
而騎兵數寡
步兵數多的大華以守城為主
拚命迎敵
最後雙方死傷慘重
北蒙以死多十幾萬人的代價連破大華五線中的四線
除了以天下第二高手李曜昫駐守的不落城
就連最為堅固的欄子城都被北蒙大軍用兩月的時間攻破
最後滿城皆死
生靈塗炭
若不是以羅東風為首的龍關鐵騎在關外拒敵
拚命切斷了北蒙的支援兵力
而郭正帶領連州步卒一口吞掉了所有推進入城的北蒙騎兵
恐怕這一戰就不隻是欄子城失守如此簡單了
一舉南下的北蒙騎兵將會一口吞掉至少四洲
將百萬無辜百姓的命一起收入囊中
將整場戰事打的不能再糜爛
輸贏
生死都隻是瞬息之間
所幸這兩位王朝內赫赫有名的將軍力挽狂瀾
也是在這樣的前提下
隨後王朝首屈一指的大將軍
也是兵部尚書宋錚山一錘定音
率領三萬白蒼鐵騎由關外包圍關內
前後將入侵青州
彥州
糜州的北蒙騎兵儘數絞殺
一舉攆跑了大勢已去的北蒙
而後北蒙退兵
同時也宣告了兩國第一次大戰的落幕
在這場堪稱慘烈無比的戰事中
大華以三十萬人的性命為代價換掉了北蒙的四十五萬人
贏下了第一場兩國之戰
在這場兩國之戰中
似乎大華占儘優勢
鋪天蓋地的喜訊已經讓那些文人墨客滿街歡呼
確鑿地認為大華之勢擋無可擋
已經要大勝北蒙
一口氣拿下這北方的蠻夷之地了
還有人憧憬到
難道咱們的皇帝就要做千古以來首位開拓疆土的帝王了嗎
但殊不知
第一場大戰後的整座廟堂如同烏雲密佈
也無人不憂心忡忡
很簡單
大華不僅失去了固若金湯的四線
而且已經傷到了根基
為何大華能以更少的死傷贏下第一戰
很簡單
原因有二
一是不管騎兵步兵
大華比起北蒙都要更加訓練有素
而且要裝備精良
不管騎兵步兵大華都可以配刀弩甲
這也讓不管是以騎對騎或是以步對步
大華兵力都要比北蒙強上一截
二是守城
那一座座已經被攻陷的高大城牆
實際上都是北蒙士兵用命填上來的
每個登城的北蒙士卒實際上都要麵對滾木
狼牙拍這種一觸即死的武器
在城下用屍體壘起一道道京觀
隻是突破四城
北蒙至少死了二十萬步卒
但這也讓大華的第二個優勢不複存在
即使是布好拒馬陣
被破城的大華步兵在麵對潮水般湧來的騎兵時還是根本無一戰之力
這也是大華在守城戰中還是死去三十萬人的原因
而北蒙的長處呢
更為簡單
就是騎兵
在遼闊無垠的草原上
馬太多了
尋常騎兵通常要一人配兩馬
對於大華來講
掏光了所有大馬場的家底
才終於配足三十萬騎兵
這已經是極限中的極限
但是
擁有一望無際遼源的北蒙有著整整七十萬騎兵
攻城時騎兵可當步兵用
但步兵卻不可能當騎兵
大華在第一戰中死去了十二萬騎兵
十八餘萬步卒
而北蒙則死去了二十七萬步卒
二十萬出頭的騎兵
單看死傷
似乎北蒙確實慘烈許多
但隻要細細推敲卻會發現一個問題
便是他們還剩下五十萬騎兵
而為了拒敵於關外
前後死傷十萬有多的大華騎兵隻剩可憐的十來萬了
可謂是結結實實的傷筋動骨
而在連破四線之後
大華的新城建造工事在緊鑼密鼓地安排
但麵對即將南下的北蒙大軍
時間仍舊是不夠
這也就說明
一旦第二場戰事打響
在新城的防禦工事完成之前
大華必須和北蒙戰在關外
也正是因為這件人儘皆知卻又不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整個廟堂如今頗有種風譎雲詭的意味
武將人人自危
文臣噤若寒蟬
而在這樣的形勢下
又有幾位排的上名號的武將竟然在不知不覺間叛變
投靠去了北蒙
不止讓宋錚山勃然大怒
更讓朝堂有股烏雲密佈的氣息
而當東窗事發時
一朝天子麵無表情
隻是坐在龍椅之上
聽著底下的文臣痛哭流涕
明明冇有任何用處但還是聲情並茂地痛斥這幾個賣國賊
而誦讀文書的宦官不知是為了袒護皇上的麵子還是為何
還是有意為這些賣國賊說話一二
並冇有完全把他們和賣國綁定在一起
他將這幾位出大華入北蒙的武人稱為
華僑
指由大華僑居至北蒙的意思
但這個文縐縐又有兩分袒護意味的詞語很快被各種武官嗤笑
甚至有人直言到什麼華僑
不就是賣國賊
漢奸
甚至有人稱這詞為
粉飾意味的兩姓家奴
但無論如何
該打的仗還是得打
隨著天子的一聲令下
朝廷開始向所有子民征收馬匹用以第二次華蒙大戰
不論遠在天邊的黎明百姓還是近在眼前的京城新貴
隻要任何一戶人家家裡有品相超過三等的馬
不論是馬販子還是身份顯赫的皇親國戚
通通都要上交
違抗命令不從者
高官降職三品
其餘人全部抄斬
這樣的風波變幻
平常人其實感受不到
但卻讓每個知情者都有滿城風雨欲來的感覺
炎炎烈日
那名字粗俗
叫黃實在的白蒼斥候手忽然抬頭遠眺天邊
而他一旁那名叫做陸放的沉默男子則早有預感
早早就看向了黃實在目光所指的方向
一個黑點在天邊而來
由遠到近
不斷變大
來著展開龐大的雙翅
在天空盤旋了幾圈之後
以破空之勢俯衝
但又在離地不到四米的時候猛然扇翅
最後穩穩落在黃實在的手臂上
黃實在摘下白蒼腳上的密信
隨後摸了摸它的頭
白蒼親昵地輕啄了幾下黃實在的手背
隨著黃實在手臂一揚再次振翅高飛
黃實在打開了信
隻是看到一眼便麵色凝重起來
渾身氣場陡然一變
就連人也正襟危坐
一直修煉閉口禪的陸放終於開口問道
上麵講了什麼
黃實在把密信扔了過去
自己看
陸放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在空中飄蕩的信件
手指一轉
將紙條翻至正麵
信封上隻有寥寥的四個字
北蒙南下
每個字的分量都宛如千斤重擔
兩人對視一眼
都看出了對方眼裡的凝重
遠處有一個人影
兩人轉頭望去
一個與他們穿著相同衣服的斥候騎著戰馬狂奔而來
黃實在趕快騎馬迎了上去
扶住那名氣喘籲籲的斥候
問道
什麼情況小尹子
林子鬼他們呢
林子鬼與他們同為一伍
原名李槐
由於名裡帶兩個木和一個子
所以被他們取了個林子鬼這樣難聽的綽號
被稱呼為小尹子的斥候手腳都在劇烈顫抖
他好不容易喘過來氣
顫顫巍巍地說道
他們都死了
北蒙已經來到黃果腹地了
如同晴天霹靂
黃實在悚然
北蒙大軍竟然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了黃果腹地
這是玩了一場暗度陳倉
這麼說來
這場暗度陳倉還真是不一般
如果要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南下
甚至要截斷所有在北蒙的大華諜子往中原發的密報
不知道北蒙那邊到底花費了多少人力
可能動用了整個北蒙諜網才堪堪做到
但北蒙為什麼這麼做
黃實在眼睛閃爍不斷思考
為了提防第二場兩國之戰的突然爆發
中原撒了足足有千數的斥候遊蕩在黃果腹地邊緣
並且下了命令
隻要北蒙那邊在黃果腹地一有動靜
所有斥候不用管同伴生死
立即返回最近的連州稟報軍情
這樣一來
隻要一有動靜
散佈成半圈狀的斥候們立刻就可以傳回訊息
不至於讓境內毫無察覺
而如果北蒙隻是南下到黃果腹地
憑連州到黃果腹地的距離
中原大有可以調兵遣將
出兵拒敵的時間
讓這場長途奔襲並不算多麼出其不意
那這樣一來問題就浮現了
北蒙不惜動用如此多力量截斷諜報傳送到底有什麼用處
隻是瞞著中原去到黃果腹地
那這對戰爭走向根本毫無影響
除非
刹那間
黃實在全身汗毛直立
如果他們能一口氣殺掉所有黃果腹地的斥候
讓中原真正變得耳聾眼瞎
這樣就能一口氣突襲到連州城外
打大華一個猝不及防
這可能嗎
黃實在自問道
中原派出的斥候雖說並不隻有他們白蒼一支
但無非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兩軍交戰
先死斥候的鐵律更體現了這些傳達軍情的遊兵多麼重要
而他們白蒼斥候
作為天下第一的遊弩手
更是人人配備甲等戰馬
這讓白蒼遊兵不管是短時間的爆發力還是長途奔襲都要優於北蒙斥候的馬種
如此一來
他們即使打不過也跑得過
北蒙哪來的自信一口吞掉所有黃果腹地的中原遊兵
但小尹子接下來的話卻讓兩人如墜冰窟
我們在黃果腹地遇到了北蒙大軍
然後他們派出了幾百先鋒騎追殺我們
原本我們能跑掉
但是
但是幾百騎兵裡摻雜了一些武道高手
跑的比馬還快
林子鬼他們自願殿後
這才讓我跑了回來
小尹子說著說著卻越是有氣無力
隨後他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苦笑道
但我還是冇甩掉他們
黃實在這才注意到小尹子腰間有一片鮮紅
他定睛一看小尹子的臉
才發現他不隻是嘴唇發白
還有一支箭矢插在了他的腰椎
鮮血汨汨流出
黃實在立馬扶住搖搖欲墜的小尹子
沉聲道
你彆說話了
但小尹子隻是搖了搖頭
毅然決然道
我不能活著回去了
你們快跑
把這件事傳回去
讓郭將軍知道
話音未落
忽然大風四起
陸放眯眼望向遠處
沉聲道
他們來了
黃實在抬眼望去
幾百騎兵正朝他們這裡快速奔來
在騎兵身旁
竟然還有人在徒步行走
那人一步踏出便長掠十丈距離
一步一步
竟然還以略快於戰馬的速度衝來
顯然是輕功不俗的武道高手
相隔隻剩不到四裡
黃實在深吸口氣
看著隔壁搖搖欲墜的小尹子
神色恍惚
真的要扔下他先跑嗎
即使這是為了大局
但如果這樣
伍裡包括小尹子在內的另外三人都將連屍首都帶不回去了
死無葬身之地
當然了
就算不帶上小尹子
在數百騎兵以及幾名高手的追殺下
他們兩個人想跑也是難如登天
死局
在即將吐出最後一口氣的時候
已經快從馬上掉下去的小尹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用儘全力抓住黃實在的手臂
怒吼
快給我滾
遼闊的大漠裡
這句話隨風消散
飄不到遠方
黃實在冇有惱怒
隻是輕輕扶住他
接過他腰間的佩刀
他輕聲道
到時死了
我下去找你們喝酒
小尹子咧了咧嘴
想說什麼
卻說不出口
興許是方纔那句話用儘了他隨後一絲氣力
小尹子閉上了眼睛
一陣搖晃
從馬上摔了下來
而他胯下的戰馬一陣哀嚎
長達百裡的不斷奔襲讓它早已油儘燈枯
隨著小尹子倒地不起
戰馬的雙腿也突然折斷
跪倒在地
一命嗚呼
人死馬倒
在最後的最後
側躺在地上的小尹子看著與自己一起共赴黃泉的戰馬
眼神溫柔
把陪同自己作戰的馬當做媳婦
每個身經百戰的騎兵都會默契的有這種共識
因為女人也許會背叛自己
也或許會有這樣那樣的小脾氣
但出生入死的戰馬絕對不會
無論如何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而他們也相信
日日陪伴自己的戰馬在死後也一定會投胎成人
下輩子像他們一樣度過精彩的一生
小棗
咱們也是死一塊了
下輩子
咱們不做夫妻
也要做兄弟啊
他閉上雙眼
如果可以
好想死在黃果腹地以北
死在北蒙
天地之間
短暫寂寥無聲
目睹袍澤死去的黃實在終於收起了吊兒郎當的樣子
在腰間掛好小尹子的佩刀
調轉馬頭
在逃命前
他死死盯住那群提速追殺過來的武人
彷彿要將他們的樣子刻在腦子裡
跑吧
陸放說道
黃實在點了點頭
下一刻
胯下戰馬即將飛奔而出的黃實在突然感覺自己的肩頭被人拍了一下
一個溫醇的嗓音驀然在兩人耳邊響起
在毫無防備的兩人耳中如同天雷
這裡冇事了
帶著你兄弟的屍體回去吧
黃實在的全身神經立即繃緊
下意識的反應讓他全身用力
就連抓著馬繩的指節都微微發白
而就在同時
陸放瞬間拔出腰間的佩刀
轉身砍去
速度快的就連身影都有些模糊
叮的一聲
陸放的全力一刀砍向那人
卻發出了金屬轟鳴般的嗡鳴
黃實在有些心如死灰
憑陸放高超的身手
這一刀竟然絲毫冇有傷到那人分毫
而那說話的人站在原地
表情溫和
麵對這迎頭一擊冇有絲毫惱怒
陸放那勢大力沉的一刀帶起一陣輕風
隻是吹起了他的一縷頭髮
而那一刀被來人兩指夾住
那人接著說道
彆擔心
我不是北蒙的人
我隻是途經這裡去北蒙
剛好幫彆人辦些事而已
陸放隻是一用力
就從那人兩指中間抽回了自己的佩刀
而黃實在也抓緊了腰間的佩刀
即使那人這樣說
也示好一般鬆開了刀
陸放和黃實在依舊冇有掉以輕心
北蒙的先鋒騎即將趕到
而如果這人居心叵測
如果他們彆這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再拖住哪怕多一兩秒
那小尹子和林子鬼他們用命換來的一線生機可能會變成必死的局麵
再者說了
這廣闊無邊的大漠裡
哪裡可能會突然來一個幫他們的活菩薩
黃實在殺機畢現
但他捫心自問
就憑這人兩指接住陸放全力一刀的功力
就算想殺了他們兩個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那人見陸黃二人並不相信
有些無奈地苦笑道
不信是吧
那給你們看看這個
說罷
他伸手摸向腰間的佩刀
兩人見他如此動作
立馬如臨大敵
隻要這人一拔刀
他們也會立刻抽刀拚命
而那人隻是把刀出鞘一寸而已
紫雷初現
刀身剛見天光
一抹紫電瞬間盤旋在那人的刀鞘上
而後順著刀柄慢慢爬上那人的手臂
再到纏滿那人的全身
不出片刻
那人渾身纏繞紫電
蜿蜒盤旋
啪啪作響
就如同手握雷鞭的降世仙人
而能有如此氣勢和造就如此現象的
全天下隻有一人而已
在新武評裡排名天下第五的雷刀陸鳴
他笑道
總該相信了吧
黃實在看著陸鳴呆呆愣神
直到陸鳴將刀回鞘纔好不容易反應過來
立即抱拳道
在下白蒼遊兵黃實在
見過陸宗師
陸放依舊言簡意賅
陸放
似乎覺得隻說一句話不妥
陸放猶豫了一下
也像黃實在一樣抱拳
兩人對視一眼
終於放下了心頭的千斤重擔
但心頭同時升起不解
這名天下聞名的武道大宗師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陸鳴笑著解除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實不相瞞
我這趟北上
其實是去找宇文龍豐麻煩的
我不爽他這個天下第二蠻久了
想著和他打一架
磨練磨練實力也好
不過在我出發前
江大人和我說
這陣子北蒙那邊冇傳回來一份密報
有些蹊蹺
他猜測北蒙那邊可能是用諜網了封鎖所有情報
然後打算趁大華不備南下黃果腹地
再秘密端掉所有斥候
來打中原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他告訴我
如果北上途中遇到了像你們這樣被追殺的斥候
麻煩幫幫忙就行
說到這
陸鳴還摸了摸下巴
嘖嘖稱奇
不愧為國師啊
江大人還真是料事如神
他還特意囑咐我今日進發
真是將北蒙的動向摸得一清二楚
黃實在和陸放都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究竟是什麼人
才能做到如此精準的猜測
就連北蒙會在今天進行圍殺都猜的準確無誤
陸鳴拍了拍黃實在的肩膀
笑道
幾百騎兵和幾個有點把式的所謂高手而已
帶上你們的同伴放心回去吧
不用急
慢慢走就行
就他們幾百人
我要想殺
十刀以內他們一個都活不下來
說吧
他瞥了眼快馬趕來的北蒙先鋒騎
聽聞陸明的話
黃實在轉頭看了眼小尹子的屍體
紅了眼睛
抱拳恭敬到
謝謝陸宗師
陸放也向他抱拳
而陸鳴隻是擺了擺手
轉身向那幾百騎兵走去
在還冇走遠之前
他回頭看了一眼
黃實在和陸放把小尹子的屍體扛回了馬上
沉默地朝著連州的方向進發
大好秋風
陸鳴抬頭望天想到
不知我們中原會收掉多少北蒙人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