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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已經脫離危險的陳雲越,臉色煞白煞白。
但是他望著我,卻是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我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不住走過去,給了他一耳光。
他被打得頭側過去,然後又平靜地轉回來。
我又給了他一耳光!
他卻笑起來:“你打吧,我無所謂。”
我破口大罵:“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有毛病是不是?!”
我從小按照正規教育長大,
從不罵人。
除了陳雲越。
我真的忍不住。
他凝視著我:“哥,我瘋冇瘋,你最清楚,不是嗎?”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
他漫不經心地垂下眼:“爸不管我,媽不管我,外麵那些對我好的人,也無非是看著咱們家的條件。但是,哥,你不一樣。”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比他大八歲。
我是他哥。
他哥。
我於是冷冷地說:“不行。”
陳雲越忽然哈哈大笑:“誰行?今天你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嗎?”
隻是笑了幾聲,他就忽然冷了臉:“想都不要想。——我不可能承認什麼‘嫂子’,這輩子都不可能,誰都不可能。”
我頭痛欲裂,心亂如麻。
我捂著頭。
我額頭上的青筋都在突突亂跳。
深吸幾口氣後,我閉著眼,說:“怎麼,你打算我帶一個回家,你就進一次搶救室?”
他斬釘截鐵地:“對。”
我一股無名火“騰”地起來。
我直接抬起手,又給了他一耳光。
他忽然坐起身。
完全不顧手背上還紮著點滴,他揪住我的外套,對我大吼:“你可以不管我!你裝作不知道就可以了!”
說完,他忽然直勾勾盯著我。
他笑著對我說:“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我能做到。”
不。
我做不到。
我和高雪斷了,父母長輩那邊,就說是我的問題。
高雪無所謂地聳聳肩,半真半假地說:“真是辛苦呢,做哥哥的。”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
最後,我隻是說:“抱歉。”
自那以後,一直到現在。
他從十八歲長到了二十二歲。
我從二十六歲長到了三十歲。